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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の龙の背に乗って （上）

申惠晶*权珉娥

OOC

青梅竹马高中校园设定

但由于太短一点也不重要

4个小短篇分为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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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你下课】

同往常一样，当权珉娥收拾好东西，背上书本推开教室门时，在教室斜对面，稍微有点距离又能一眼看到的走廊处,申惠晶靠在栏杆上等她。

但和往常不同的是，她没有立刻向她扬起手臂，没有笑着看她跑来，甚至连头也没往这边偏，当下的申惠晶似乎没有那个功夫。

她正微微低头，对着面前一个身高和权珉娥差不多的女孩子露出一点腼腆又开心的笑容，往常挽着自己的手正接过女孩递过的精美纸袋，女孩也低着头，睫毛眨着遮住眼睛，不敢和申惠晶对视，只是凭着感觉往前伸长了胳膊，她的脖颈到耳后根都烧得通红，整个人仿佛要沸腾一样头顶嘟嘟冒着蒸汽，传接礼物的动作却紧张又神圣。申惠晶看上去有点不太好意思，但又毫不犹疑地，毫无拒绝之意地笑着接过袋子，还没等“谢谢”两个字出口，女孩已经转身逃掉了，周围有3，4个女生也一起围了上去，将她拥簇在中间嬉笑调侃着走远。

申惠晶若有所思地盯着袋子，刚刚腼腆着微抿的嘴角逐渐笑得咧开，她感觉到有阴影在向自己靠近，抬起头发现权珉娥正一脸古怪表情地盯着她。

“啊珉娥，你下课啦！”  她笑容的幅度进一步加大，眼睛眯得快看不见。

“噢。。。申惠晶可以啊，收到女孩给你的情书啦。”权珉娥环抱胳膊，压低了声调，明明想用捉弄的口气打趣，却觉得自己语气涩涩的，像没有加糖又跑了气泡的苏打水。不同的是可能自己这瓶水是绿油油的。

想着也是，眼前这个大高个，肩宽腿长，五官深邃眼角还有颗泪痣，好好打扮一定是个风情万种的，要让同类本能排斥或臣服的大美人，但她平时素面朝天，常穿着休闲运动服，鸭舌帽压住微微卷曲的褐色长发，显得有种无法辨认性别的中性的利落感，再加上性格乐观好脾气，又像个孩子爱说笑话逗大家开心。这样的人在女校，不成为大家追捧的对象才奇怪吧。

“才不是，我不会收情书的。” 申惠晶倒是一脸坦坦荡荡。

为什么这句话违和感这么重呢？权珉娥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像是这种行为早已不是第一次的熟稔，真是春天来了。

“只会收吃的。” 申惠晶一个转折，伸进袋子里捣鼓半天，掏出一杯水果茶来。然后权珉娥眼看着她将装饰得天花乱坠的，看上去比奶茶还贵的精致纸袋子揉成一团，就这样像投球一样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一张看上去像是贺卡一样的东西先一步滚落出口袋，掉进去看不见了。

权珉娥目瞪口呆。

“这么大的架势，就为了送你一杯果茶？？你还笑得那么开心？我还以为是要求婚了呢？？”

“买这个要排好长时间的。” 完全避重就轻，答非所问。

“我怎么平时都没见你收过礼物？”

“我班级和你不在同一层楼呀，她们平时都在我教室门口的。”申惠晶从善如流地回答，手上也没闲着，两下撕了塑料包装，“啪”地一下，封口膜沿着不规则的纹路向四周裂开。

“她们？平时？”权珉娥感觉自己也跟着封口膜裂开了，这话语是日常社交范围不超过方圆5米，虽然在女校但女性朋友也扳起两只手指头能数得清楚的自闭宅女不能承受的重量。

“那你是怎么答复她们的？收到东西要好好回应别人啊，你看到刚刚那个纸袋里好像还有人家小姑娘的情书了吗？你就这么糟蹋别人的感情？”她决定用听上去正义凛然的审判，来扼制心中黑暗潮湿深处，如雨后春笋迅速萌芽的微妙情感。

虽然情书这句是她瞎编的，虽然只收吃的这点很申惠晶。但怎么说，天天跟着青梅竹马粘在一起似地混，却在今天才得知，对方不知道收了多少姐姐妹妹的礼物，这么想想表白的恐怕更是多到数不清了，简直摇身一变成了牛郎头牌。她觉得又生气，又委屈，又好笑。

“我吗？见好就收呀。”申惠晶咕咚喝下一大口，满意的砸吧砸吧嘴，声音也含糊得听不清晰。

“见好就收？” 权珉娥不明所以，刚也没看见你有半点拒绝的意思呀。

“见到好吃的就收下。” 申惠晶朝她吐了吐舌头，桃子的淡淡香气传到权珉娥鼻子里，甜甜的，又有点痒，“这个，”申惠晶又像无事人一般转移话题，“好像会是珉娥比较喜欢的口味呀，我们一起喝吧。”

“？？？” 权珉娥加快脚步，将申惠晶甩在身后不去理她。这人，她心里忿懑地想，到底是装傻还是真不在乎。

“尝尝吧，真的很好喝。”她追上去牵了牵珉娥的袖子像是讨好。

“行吧，”权珉娥并不太会耍性子，她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接过了申惠晶递到嘴边的吸管，喝了一小口，细碎沙冰，酸酸甜甜的乳酪和厚厚桃子果粒混合在一起，细细将它们咬开，淡淡香气变成馥郁的果味；以为桃子果汁就是全部，喝完口中似乎又残留了茉莉花茶的香味。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她最爱的味道，刚刚好的甜度让她觉得之前的烦恼似乎都是小事了。

“怎么样，好喝吧？” 没了奶茶的申惠晶改为挽过权珉娥的手，身子也向她蹭过去。

“嗯。。下次能让她送两杯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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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觉得吧。”  两人快走到家门口时，权珉娥捧着已经空了的奶茶杯子，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风流债的家伙，继续义正言辞地劝说，大概是吃人嘴短，这次她的语气显得更加诚恳，“拒绝还是拒绝，你应该明确地对人家表态，不能这样暧昧不清的。”

“其实，表白呀，送别的东西我都拒绝了。”  申惠晶终于转过头认真回答，显得有点委屈巴巴。 “但是食物不能浪费啊。”

“那为什么这些事不早点告诉我？”权珉娥还有一个耿耿于怀的点。

“不行啊，其实我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申惠晶把眉头拧成八字浑身哆嗦。所以听到表白呀礼物呀，都忍不住要赶紧跳开话题。“嘿珉娥你听我说，你楼下的学妹昨天跟我说她喜欢我。” 这话更是打死也没法从嘴里蹦出来。

“噗，”珉娥绷不住笑了，她打算放过申惠晶了，申惠晶刚刚见食物眼开那副表情，也打算好心瞒着不告诉她了。

“其实啊珉娥。”对方却还没说完似的，突然开始感慨。“我觉得对她们来说。我是申惠晶， 还是什么别的人都无所谓，只是一个帅气的女孩，个子高的女孩，男孩子气的女孩，“如果你是男孩就好了”的女孩而已。”

“所以也许我之于她们，和她们之于我都是一样的。”

“所以收下点吃的，也不过分吧。”她底气不足地回到主题，声音倒是越来越小。

权珉娥又忍不住笑了。不够自信的漂亮孩子哲学起来倒是有同自己不相上下的细腻之处，她敏感地察觉到申惠晶话里似乎有指向自己的言外之意。刻意将“她们”划一条界限割裂开，似乎是想向自己表示些什么。

你是不同的。

“知道啦。”

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坏事，权珉娥把杯子丢进垃圾桶，心情愉快地牵过惠晶的手开门，看在有奶茶喝的份上，暂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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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Still falls the rain】

权珉娥是被屋外的雨声吵醒的。

夏夜的雨又急又密，哗啦啦砸在雨棚上，声音嘈杂刺耳。

她觉得心里郁郁难受，胸口闷得发慌，身上也黏乎乎的，似乎在睡着时因为闷热而出了很多汗，被子却严实地盖在身上，让她更加透不过气来。

所以她讨厌下雨天，无论白天黑夜，总是阴沉地笼罩着，在耳边噼里啪啦地敲着锣鼓，还要将浑浊的灰色雨水灌进脑子里，叫人有气无力，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觉得自己像一条因下雨而缺氧的鱼，在黑色的河水里筋疲力竭地游动，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不耐烦地掀开被角，咕噜咕噜地拍着尾巴，想要挣扎着浮出水面获得救命的空气。

肚子却立刻又被覆盖着了。

她这才发现房间里并不是一片漆黑，申惠晶还靠在床头，手机屏幕将她脸照得惨白，自己不耐烦的视线就和正帮着搭被子的她撞上。

“怎么醒了珉娥，睡得不好吗？” 她向权珉娥靠近，伸手抚平了她紧紧皱起的眉毛。

“是雨下得太大了，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说出口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八个度， 比平时更有气无力，权珉娥怀疑它们还没传入申惠晶的耳朵就被窗外的雨声掩盖。

“看小说太入迷了，睡不着。”申惠晶也放低了音量回答她，声音在雨中变得朦胧。她眼睛眨巴着看权珉娥，微弱的光将挺立的鼻梁照得分明，她的瞳孔像猫一样微微扩大，是和权珉娥截然相反的精神抖擞。

权珉娥聚不了焦地目光涣散，却又不想移开视线，直到申惠晶先败下阵来，笑着问她“干嘛呀？” 耳廓却微微发红。

“唔。。。”她忘记了开口想说什么，仍然觉得浑身散了架一样的不爽，扭着身凑过去，半个身体压在枕头上，环住申惠晶的腰，空调冷气吹得申惠晶身上冰冰凉凉，她迷迷糊糊地把脑袋也往腰上蹭，又伸出腿压在申惠晶的腿上。八抓鱼似的将申惠晶缠起来。

“好热！”申惠晶不满地向她抱怨。她穿了件短袖，而申惠晶穿着吊带，两人柔软的皮肤紧紧相触，晚上瞧不出白日的肤色差异，她勉强能看清申惠晶大腿上因为过快成长而显露的纹路，她费力地拿起手指去描摹，引起身下人不断地扭动和控制不住的咯咯笑声。

胸闷气短的难受终于随着笑声逐渐缓解，申惠晶仿佛看出她的不适，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脊背轻抚，面前是柔软怀抱，背后是凉凉吹过的空调风和逐渐变得温热的掌心，她偏过头将一侧的耳朵贴在申惠晶的肚皮，申惠晶默契地用手捂住她另一只耳朵。

原来这才是她的供氧机，原来在这里，原来在此刻，多愁善感的女孩才能在不息止的雨幕下，在心情低落，深陷莫名消极情绪的沼泽时，能够尽快挣开掐住她纤细颈项的沉重感，能够摆脱一刹那生命枯竭的阴郁，只需要和她肌肤相贴，只需要听见她的笑声，只需要在醒来后看清她的眼睛。

权珉娥觉得自己终于又开始了呼吸。

“珉娥，以后下雨都来我家里睡吧？”

“只有下雨的时候吗？”

“当然是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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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申惠晶抱着她一起窸窸窣窣地躺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环住她的手臂，转过身，只是用微微出汗的手掌握着她的手。

她撇撇嘴，干嘛这么怕热啦，她想说，也不知道说没说出口，只是用力回握了她的手，意识慢慢飘散。

“小说看完啦？”

“小说？啊，对，早就看完了。”

“雨好像还在一直下。”

“别担心，夏天的雨，一阵一阵的，明早就会放晴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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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情人节发的，没想到不仅拖到现在而且还只写了一半orz。所以目前题目竟然和文章没关系。

是想写甜文来着。写完了发现我看不出来甜不甜？？？春天就是桃花盛开的，所以身上也落了桃花喝的也是桃子；夏天的灵感源于珉娥说她不太喜欢下雨天（还是阴天？）